他抬起眼帘，扫了眼倒在地上生死未知的拓跋鸿，又看向盛准。
“我不是说过，让你不要出来么。”
盛淮直直盯着他，不说话。
他的表情冷酷如初，只是那双原本漆黑幽冷的眸子如今却殷红如血，眼底强行压抑的疯狂杀意怎么也消褪不了。
一缕叹息溢出唇角，被寒风吹散，煜王抬起指尖，触上他血红的眸。
盛淮眼睫颤了颤，温驯地闭上眼，任他触碰。
北地凌冽的风呼啸卷过，玄色的衣襟的朱红色的飘带相迭，不知是谁的长发被风扬起，紧紧纠缠上对方一缕青丝，缱绻缠绵，悱恻入骨，仿若生生世世永不相离。
安静了许久，盛淮忽然睁开眸子，微微启唇，吐出两个极轻却清晰的字眼：“主子。”
煜王指尖顿了顿，须臾，他“嗯”了一声。
盛淮问他：“你不骗属下了么。”
煜王想起先前他试探自己身份，却被自己冷漠回绝的场景。
他心尖像被刀刻一样发疼，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。
“不骗了，阿淮，再也不骗你了。”
煜王揽过他，同他紧密相拥在一起，不留半分空隙。
盛淮抵在他怀中，抬手覆上他放在自己脸颊上那只手，五指穿过他指缝，扣住那双冰凉的手，指尖微微发抖。
“主子”
他抓着煜王的手放在心口紧紧抱着，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。
他现在什么也看不见，眼前只有让人发狂的血色，可他知道，整个天地间，只有眼前这个人，能拯救他。“主子，主子......”盛淮喉咙里发出低沉破碎的声音，一遍又一遍喊他的名字。
煜王亲吻着他的侧脸，“我在，阿淮，我在。”
“主子，属下有点冷。”
煜王紧了紧他身上火红的貂裘，把他抱得更紧了，像是要融进自己身体。
“我们明日就启程，”煜王道，“阿淮，我带你回煜王府，我带你回家好不好。”
如果能顺便提工资，那就更好了。
盛淮心里冒出一句话，听着煜王的声音，渐渐有些发困。
他闭上眼，轻轻点了点头。
第三百一十七章上京的梅花开了，我带你去看“上京的梅花开了，我带你去看。”
“你那屋前的羽叶檀生了许多新枝，该修剪了，回去咱们一起修剪可好？”
“还有长情剑刃上我刻了你的名字，不知道你喜不喜欢，待回去后便让你瞧瞧。”
煜王声音平静，絮絮叨叨和他说着话，他每说一句，盛淮就点头应和。
过了好久，煜王声音忽然停了下来。
盛淮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，已经从他肩上滑落，垂在身侧。煜王双目直视着前方风雪，手掌轻抚着盛淮的长发，下颌抵在他发顶，嗓音开始发颤：“阿淮，我还有好多好多事都没和你一起去做，还有好多好多话没和你说。”
“求你，别离开我......”
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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