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2章静水深流
就着窗户照入的朦胧光线，裴獗低头，只能看到怀里模糊的轮廓。
平静下来的冯蕴，其实并不比闹腾时好应付。
冯蕴踢了他一脚，“行不行？”
裴獗：“说说看。”
冯蕴道：“若有一日，我想告诉你我的秘密了，你想听，你便要用一个你的秘密来交换，如何？”
裴獗侧过脸，眯一下眸子。
好似是为了把暗夜里的女子看清。
“十二娘，阿蕴……停一下，你且听为父说完……”
“大王可有看到有用的？”
把她折腾得够呛，自己倒是半点影响都没有？
冯蕴面无表情地坐过去，一动不动地看他。
她也是真横，声音未落，起身就往外走，把冯敬廷晾在那里，心里咯噔一声，想到此番前来的差事，三两步跟上去。
“哎哟，我的姑奶奶，可不兴撂你阿父的担子。十二娘，停下，停下听我说……”
这个书斋是冯蕴搬来后修葺改建过的，目的就是为了保存她那些宝贝书籍，有内外两间，比她的卧房要宽敞许多，里面那间还有一个木梯，通往阁楼。
她挑一下眉，也不解释。
裴獗嗯一声，“什么？”
“陛下说，同意十二娘所请。阿洄在花溪的宅子，一应由我们来承担，往后你就不要操心了……”
她发现冯敬廷这个人，就是欠虐。
“你要修什么宅子，由云川来修。长门算学也教给云川。”
冯敬廷气喘吁吁，就差跪下求她了。
冯蕴瞥他一眼，掀了掀唇，伸手过去拉住他的大手，“跟我来。”
因为金戈一句话，就对裴獗生出了怀疑……
没有听到男人的回应。
冯敬廷看她表情不愉，尴尬地一笑。
冯蕴听得耳朵发热，压着心窝里怦怦直跳的情绪，连忙背过身去，离他远着些，拉上凉被。
冯蕴平常待人接物极为温和有礼，从无半点差错，唯独对冯敬廷，没有半分好脸色，说翻脸就翻脸。
裴獗：“好。”
“为何不贴上标识？”
冯蕴带着他走了一圈，找了约莫十来本书，一起抱下来，坐回窗前，对着满庭盛放的繁花，嗅着幽幽的清香，相对而坐，各自阅读。
冯蕴发现他误会了，以为她是不高兴他在这里看书。
反过来给他一点颜色，立马老实。
裴獗不说话了。
“品类繁多，尚无收获。”
她看到的，听到的，谁知是不是萧呈想让她看，想让她听的？金戈迫于无奈下的投诚，又会不会是萧呈的反间计？
她不能太相信人，也不能太自信。
庄子里的人，都看着老爹跟着女儿走……
裴獗不知所以，乖乖地起身，由她牵着在书斋里行走。
这静谧的美好，分外和谐。
小满出门，和左仲对视一眼。
冯蕴张嘴想说点什么，咽回去。
冯蕴是在花厅见他的，此刻脑子里还全是书上看来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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