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脸涨得通红，“大人，小尼姑年纪小，心思活络，她们……”
“从来没有。”
“你们尼姑可以经常出庵门吗？”
兰川一看大人这么凶，哪敢说个“不”字。
兰川端上热茶，他喝一口，往桌上重重一搁，“这什么茶，难喝死了，换了好的来。”
“是的，大人。”
“整理一些佛经，别的就没什么了。”
“你是怎么和她熟悉的？”
“噢？”
“李……”
“在大殿里讲。”
四九城里，武将中有个不成文的说法，出门遇着尼姑，那是要不吉利的。
清竹吓得扑通跪倒在地，刚要出口分争辩几句，突然眼睛一直。
“是！”
“来庵里几年了？”
他低头，又在纸上做了个记号。
“我这人笨，有些佛法参悟不透，就常常厚着脸皮去问她，一回生，二回熟，慢慢就好上了。”
“怎么个好法？”
清竹忙道：“她因为要授课，所以每天的晚饭都要比我们早吃，我常常会暗中帮她开一点小灶，做些她爱吃的。”
三爷心里默念一声“百无禁忌”，便朝李不言看了一眼。
“每天晚饭后讲一个时辰。”
“她爱吃什么？”
这么多人，朱青正想喊李不言一道帮忙，冷不丁一抬头，才发现这人竟跟着三爷走了。
“静尘呢？”
“比静尘晚三年？”
谢知非两条剑眉往上一挑。
“什么时候讲？”
“也没有。”
左边的队伍一共就两个人，一个胖，一个瘦。
谢知非懒洋洋的往椅背上一靠，“好了，现在你具体说说，和她怎么个好法？”
写完，抬头又问。
先进来的是个胖尼姑，脸色有些发白，冲谢知非行了个礼后，便不知道自己该站着，还是该坐着，很是拘谨。
李不言扭头，一脸“我不和下黑手的混蛋共事”的壮烈表情。
“是。”
朱青在心里默念了一声“阿弥陀佛”，压住自己的火气。
胖尼姑一怔，还没细想呢，上头的官大人已经不耐烦了，一拍桌子，厉声道：
“想什么想，说！”
谢知非迅速提炼出两个关键点，提笔在纸上作了个记号。
朱青：“……”
“她佛经悟得透，就负责给庵里的尼姑讲课。”
“她不喜欢吃清淡的，喜欢口味偏重，偏辣一点。”
“这么说来，你们水月庵每个人，都有各自干的活？”
谢知非抬头一看，惊得翘二郎腿的心思都没了。
她这个习惯有点意思啊！
安静。
谢知非冷冷打断，“我问你怎么个好法，你跟我说你是做饭的，别跟大人牛头不对马嘴啊！”
胖尼姑吓得一个哆嗦，脱口而出：“就很安静，话不多的。”
“大人冤枉。”
清竹赤红着一张脸，“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，才和她慢慢熟悉起来的。”
出家人的饮食都习惯清淡，比如观音禅寺的斋饭，能淡出个鸟味来。
清竹明显顿了一下，“回，回大人，她六根不清静，那这世上就再没六根清净的人了。”
“大，大人，有件事情不知道算不算。”
李不言眼皮也没抬一下，“总比某些人一声不吭，就下黑手的强。”
“放屁！”
谢知非大声骂了句脏话。
“她临死前把僧袍脱下，换上了别的衣裳，擦了胭脂，穿了绣花鞋，算什么六根清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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