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裴爷。
“多了去了，文殊寺，五爷庙，菩萨顶，南山寺，万佛阁，碧山寺……”
“那哪能呢！”
裴笑把宣纸拿起来，往释然面前一递。
山下没有，就得往山上去。
她又去看裴笑。
晏三合越听，眉头越紧。
“不在名册上，那就是半路出家的野和尚。”
纸笔很快备好，晏三合朝朱家两兄妹看一眼：“你们两个见过他，过来详细描述一下。”
晏三合看向裴笑了，裴笑立刻会意：“我让人再画几张，你马上派人去山下附近的寺庙都问问。”
释然陪着笑脸：“是，是！”
“京中的贵人在找他，否则我们也不用这么冷的天赶过来。”
裴笑：“快去。”
文殊寺一共就十八个和尚，认一圈，都说没见过这个人。
六人一边围着火炉烤火，用些热菜热饭，一边等待消息。
裴笑学着李不言的样子一耸肩，“你也没问啊！”
到这里，晏三合才明白过来，为什么朱远钊测了一个凶——地方太大，寺庙太多，不好找。
鼻子，不够挺；
裴笑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随便找一个寺庙，把我的腰牌往住持面前一放，保管他卖力的帮我们找，我们只管吃饭，洗漱，热热乎乎的睡个好觉。”
小裴爷睡不着。
晏三合：“他们怎么上山？”
怎么他也睡了？
他看了眼自己凸起的肚子，脸上露出一点惭愧。
驴蛋欲言又止，心说这帮贵人们是忘了还是怎么的，说好的银子呢？
好巧不巧，他边上躺了个李不言，眼睛一睁就能看到这人的脸。
小裴爷摇摇头。
释然拿着画像看了又看，半晌，一脸为难：“这样吧，我把寺里所有的和尚都叫来，让他们过来认一认。”
说罢，他从包袱里掏出几张纸，“寺庙和和尚的名册都在上面。”
丁一和黄芪走了一路，实在太累，把几个蒲团放在火炉边，倒头就睡。
你还有脸无奈？
裴笑一脸自信。
释然：“姑娘啊，不瞒你说，我们这里的僧人也分三六九，像我这样的……”
这时，最后一个和尚浑身湿透了回来，冲住持摇摇头。
驴蛋嘿嘿笑笑：“山下也有，山顶也有，半山腰也有，最远的寺庙从我们家要走两天两夜呢。”
“冬天来临，大雪封山之前，他们就不会走动，就在寺庙里呆着，吃的用的都是夏季准备好的。”
释然：“可有他的画像？”
“裴大人，老纳在寺里住了大半辈子，还从来没听过庚宋升这个名字，大人可有他的佛号？”
晏三合放下笔，问朱远钊：“几分像？”
“简单。”
快把银子给我啊！
浅浅一觉醒来，天色黑沉，外头的风雪更大了。
裴笑一脸的无奈，“谁让咱是天高皇帝远呢，总有管不着的地方。”
释然身子狠狠一颤，“裴大人，万万不可啊，别说这会下着大雪，就是没下雪，这冬天的山路也是封的。”
“说白了也是个花和尚。半山腰的那些，才是真正的六根清净。”
他们一睡，所有人都觉得困。
释然上前一步：“裴大人，冒昧问一下，这位庚宋升……”
裴笑走到释然跟儿前，伸手勾住他的肩：“这个上山的路……”
释然走到空旷处，指着远处的隐隐绰绰的群山。
晏三合：“山顶的呢？”
释然：“能在山顶静心禅修的，那都是得道高僧，将来是能坐化升天的。”
庚宋升是哪一种？
是散落在远处寺庙里的花和尚？
是半山腰的六根清净？
还是山顶的得道高僧？
为什么锦衣卫的人偶尔路过都能见到他，这里常年住着的和尚却一无所知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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