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钱家打个招呼，万一……”
裴笑喉咙滚动几番，“你们怎么会想到我爹的？他只会替活人看病，不会给死人……”
挖坟开棺不是什么难事，他们三个也不是没干过，难的是这一回师出无名。
谢知非用下巴蹭蹭她的脑袋：“下一步，我们怎么做？”
晏三合心里早就盘算好了。
晏三合：“那就晚上动手。”
就不知道进行到了这一步，三大营的战马会不会缓解一些。
夜，是这样的安宁。
晏三合缓缓冷笑。
晏三合看着陈皮：“既然两个大儿子都已经起了疑心，为什么不报官验尸？”
“什么，开棺验尸？”
晏三合目光看向李不言：“明天，你以我的名义，去请一下朱远墨，让他明天晚上跟着我们一道去。”
“第一步，开棺验尸钱成江，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？如果死于非命，那就能确定他参与了郑家的案子，并因此丧命。”
陈皮头摇得像拨浪鼓，身子又下意识的缩进被子里去。
“不知道。”
他，他以后还能正常吗？
……
朱青：“晏姑娘。”
别院。
晏三合抬眸看着他：“找出那块牛皮和半块象牙腰牌真正的制造者。”
晏三合声音发闷：“第一只，郑唤堂的肠子是别人拉出来的。”
晏三合上前一步，抬手轻轻抚了抚谢知非的眉头。
“我们很快，就会把这些手一只一只都拽下来。”
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？”
“所以，你就怀疑钱成江是被人害死的？”
“对，对，对！”
刘半仙的婆娘就问了，这钱成江的尸体有什么不对吗？
“有，也是最后一步。”
晏三合和谢知非牵着马并肩而行，两人不停的深深吁气。
这最后一步，简直就是绝杀。
晏三合声音温和：“你知道一个人要怎么样，才能吃得下饭，睡得着觉吗？”
刘半仙指指自己的嘴巴，低声说了一句：舌头是黑的。
陈皮关于海棠院的那段话，撕开了他的伤口，亦是她的伤口。
一道声音横出来。
浓重的夜色，像是给四九城罩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纱。
刚刚在陈皮的房间里，那股子发霉发酸的味道，始终萦绕在鼻尖，久久不散。
“这世道，人比鬼可怕多了，你那点胆子……还是跟死人打交道的好。”
爹啊！
晏三合：“找出这十年来，有多少参与这桩事情的官员，是没有任何缘由就突然死亡的。”
“几只手是遮不了天的，无数只手，才能把天空的一角遮起来。”
“你做的那一点亏心事，鬼是懒得来敲你的门的。等你以后正常了，就找个做白事的女人成个家，将来儿子也做白事，没啥可丢脸的。”
裴笑声音顿止。
“不是……”
谢知非：“第二步？”
良久，他轻声道：“目前有三只手，我们已经拽下来了。”
只要找出这两个证物是假的，那么吴关月父子就能洗清嫌疑，由此可以证明，郑家的案子的确是冤案。
谢知非走过去，掏出帕子帮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：“不用你出面，晏三合亲自去请，你爹一定会同意的。”
晏三合把一白一青两个瓷瓶放在桌上，言外之意是你爹可是连毒药都能研究出来的人。
晏三合：“你爹！”
中毒？
这眉头自打在陈皮开口后，就没舒展过，一直紧紧皱着。
晏三合：“让他跟着不是为了测凶吉，钱家那边如果发现了，可以用他来当个幌子，毕竟前钦天监监主的话，连皇帝都深信不疑。”
裴笑：“……”
朱大哥，对不住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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