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的故事。

　　说来也怪，不知是否在龙椅上坐久了会让人的心志发生极大的变化，皇帝对于很多人和事都无法容忍，却能对直接害死他的沈默云始终抱有几分不忍之意。

　　裴越语塞。

　　裴越轻叹一声，可以看出开平帝的杀心并不强烈，更多的是失望和伤感。

　　然而当年那根刺终于引爆了埋在南薰殿地下的火药，可谓一饮一啄皆由天定。

　　裴越叹道：“陛下，您以前为何觉得臣会生出反意？”

　　他眼中泛起几分复杂的情绪，缓缓道：“谷家和天家的恩怨，在朕死之后应该能消解。但他显然不希望你永远做大梁的忠臣，将来难免会有别的心思，故此朕今日对你坦诚相待。如果真有那一天，朕希望你能拦住他。”

　　开平帝摇摇头，懒得跟他做言语之争，继续说道：“台阁接下来会进行调整，改九部为六部，分出来的权力会移交给銮仪卫。故此，将来的左令辰不会拥有像沈默云那么大的权力。地位下降之后，符合这个官职的人选自然就会扩大范围。”

　　开平帝继续说道：“台阁的权力太大，必须要进行分拆，这也是朕提前让銮仪卫走上台前的原因。对于天子而言，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放弃这样的心腹，否则必然会成为聋子和瞎子，一旦时局混乱，圣旨甚至无法出宫。但如何使用他们也是一门复杂的学问，权力过于集中便会滋生不轨之徒，像沈默云这样的臣子本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意外。”

　　裴越点头道：“臣明白了，陛下会让太子殿下决定新的左令辰人选。”

　　裴越笑道：“陛下息怒，臣只是缓解一下气氛。”

　　开平帝望着他，郑重地说道：“朕对你说这些，是希望你能为刘贤保驾护航。洛庭和萧瑾等人，朕不担心他们，唯有你那位泰山大人，不动声色之间便能催动风雷。你先不要急着否认，朕虽然削弱过谷梁不少次，但到今天依然认为他比王平章更能沉得住气。”

　　想来他希望能和沈默云铸就一段君臣相谐的佳话。

　　大梁以忠孝治天下，皇帝自然要以身作则。

　　开平帝静静地听着，良久之后缓缓道：“朕不怪你，即便没有陈希之，沈默云也会想到别的办法。”

　　从当年陈家灭亡到连年逃命，在尧州江边看着同龄女孩为她去死，到荥阳城隍庙前自尽假死，再到裴越将她送去北疆又被沈默云的心腹带回京都，一桩桩一件件说得比较详细。

　　开平帝意味深长地说道：“朕明白你想说什么，但如果他不死，刘贤将来怎么面对满朝文武？十七年的君臣之义，朕虽然痛心于沈默云不理解朕的苦衷，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对沈家斩尽杀绝。朕可以放过他的女儿和亲人，也不会将他刺驾弑君的事实公之于众，可这件事瞒不过朝堂上的大臣。谋刺君父之人依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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