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,你也配讲我不要脸?怎么?生气了?嫉妒了?”
“我嫉妒他什么啊?”
“你嫉妒他比你聪明,你嫉妒他比你能干,你嫉妒他比你更像个人。”
“我……我他妈打死你。”赵觉民拎起放在茶几上的烟灰缸扬手要打。
“来,照这儿打。”梁安妮指着自己的头说道:“打死我你就不用坐牢了,吃枪子儿多好,干净利落。”
魏广生赶紧拉住赵觉民:“打死她能解决问题吗?”
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
“赶紧跑吧。”
“跑?能跑到哪里去?现在满大街都是摄像头。”
梁安妮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方寸大乱的两个人,自知这个牢是坐定了,心里反而生出一丝释然,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。
咚,咚,咚
这时办公室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。
魏广生打了个激灵:“谁?”
“警察!”
这声“警察”惊的两个人脸都白了,跑?这下还往哪里跑?
梁安妮从沙发起来,过去打开办公室的门,外面站着两名警察,远方是收到消息往这边看的公司员工。
“你是梁安妮女士吧?”
“对,我是。”
“魏广生和赵觉民在不在?”
梁安妮回头看了后面两人一眼。
“关于假电缆的事,请配合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。”走在前面的警察说话很客气,但是目光很严厉。
事到如今已经无法转圜,魏广生和赵觉民低着头往外面走去,梁安妮最后看了一眼墙上的弘强电缆四个字,快步跟上前面二人。
……
与此同时,甘虹接到了徐江打来的电话。
“刚才嘉林一套的新闻发布会你看了没有?”
甘虹不说话,只是坐在抽水马桶怔怔地看着无聊人士在厕厢门上的涂鸦。
“我们给他骗了,他死不了了!”
“甘虹?甘虹?”
“你倒是说话啊。”
甘虹没有说话,按下手机的挂断键,结束了与徐江的通话。
新闻发布会的视频她看了,是公司同事发给她的。
余欢水患癌是误诊……
误诊……
也就是说他不会死了,那么遗嘱还有什么用?
不,还是有用的,四五十年后余欢水死了,香兰苑的房子就是余晨的了-——她和余欢水的孩子的,不是别人和余欢水的孩子的。
但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?四五十年后就算依然活着,也是一个巍巍老妪了,余晨都人到中年了,关键是这四五十年她的日子怎么过?一直跟徐江挤在那栋一室一厅的房子里?
“啊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
她紧握双手,对着天花板发出凄厉的吼声。
再想想俩人签的君子协议,她一下一下打着自己的头。
那个家伙从身体,到精神,还有智商,全面地摧残了她。
她以为余欢水快死了,于是以为余晨好的名义去要房子的继承权,实际上打的是把香兰苑房子据为己有和徐江一起生活的小算盘。
按照交易,她陪余欢水玩一晚,余欢水立遗嘱死后房子留给余晨。
交易成功了吗?
成功了,余欢水签了遗嘱,也保证不会反悔,可……可他患癌症的事是假的,她的龌龊心思,打了很久的小算盘最终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,关键是你还挑不出余欢水一点理来,就算脸不要了去法院起诉都打不赢官司。
婚离了,净身出户;跟爹妈弟弟弟妹关系跌到冰点,搬去徐江那里挤小房子;领离婚证的时候因为认定余欢水命不久矣,况且香兰苑的房子即将到手,当着民政局工作人员的面明确讲过不要余晨抚养费的话;
这一刻,她是又气愤又后悔又沮丧,整个人游离在崩溃边缘。
以前的余欢水就是个任她随意揉捏的软柿子,为什么……为什么现在阴险到这种程度,把她像猴儿一样耍得团团转。
……
林跃不知道甘虹现在哪里,不过他知道前妻的心情肯定很不美丽。
甘虹是为了钱才跟余欢水结婚的,事业不行后就各种看不起,百般羞辱奚落,因为她的家教就是这样啊。
现在呢?跟徐江挤在小房子里紧巴巴地过日子还要负担余晨的教育费生活费,一两个月没问题,时间一长呢?
他当然不会可怜甘虹,那个女人也不值得他可怜。
早知今日何必当初,大家都是成年人,要学会对自己的言行负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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