娃娃脸从小就在岭西火车站混日子,但是为什么会在火车站混日子,他却不知所以。他拉开裤子,再看大腿上的几颗铜钱大小的红痣,道:“我腿上的红痣是天生的吗?”
鲍腾目光复杂,哽咽着道:“天生的,你生下来就有。”他仰天长叹:“感谢老天爷,居然让我们爷俩重逢。狗日的老天爷,为什么让我儿子也进看守所。”
“我的真名叫什么?多大年龄了?”
“你叫鲍建军,八月一日出生,还有几天就是你的二十岁生日。”
在江湖上混了十来年,娃娃脸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姓名和年龄,还从天下掉下来一位在206室一言九鼎的父亲,他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悲伤。
柴波被惊得半天合不拢嘴巴,道:“小杂种是老大的儿子?”小杂种是鲍腾给娃娃脸起的绰号,谁知造化弄人,小杂种却是鲍腾的亲生儿子。师爷在后面踢了一脚,道:“娃娃脸叫鲍建军,以后就叫建军。”
“我有妈吗?”
“你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,当然有妈。”
“她在哪里?”
“你妈身体不太好,住在沙洲老家。我和你妈离了婚的,但是平时还生活在一起。”鲍腾又耐心地解释道,“我做的那些事,迟早要进来,离了婚,还可以给你妈留下几个钱。”
娃娃脸在一刻钟之前,还是一无所有的流浪儿,如今有父母还有家,他对这种变化感觉很迷茫,问了两句以后,“喔”了一声,便没有下文。
父子分离十六年,在看守所里巧相会,如此离奇的情节顿时在看守所引起了轰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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