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描竹纹窗纱下,四姑娘与王妃两个头凑着头,言笑晏晏地,瞧来极是亲近。
她不由愕然。
今儿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?
别人不知道,杜妈妈可是知晓朱氏脾气的。这些个庶的,就没一个王妃看着顺眼的,今儿不知又是吹的什么风,竟与四姑娘好成这样。
狐疑地再瞥了两眼,耳听得绿云已然说出了送客的话,杜妈妈也不好再站下去,笑着点点头,掸了掸裙子,径去外书房回话。
东平郡王此刻正与徐玠密谈,书房门关得严严地,外头守着几名侍卫,俱穿着皮甲,腰配刀剑,一个个牛高马大,门神也似。
杜妈妈没敢往里去,只客气地向一个看起来是头领的侍卫屈了屈膝:“劳您往里传一声,就说奴婢从宁萱堂回来了,奴婢娘夫家姓杜。”
“等着。”那侍卫生得一张青惨惨的脸,吊眉环眼,语气倒是挺和善,还冲她笑了一下,方才进去。
杜妈妈抱着胳膊抖了几抖。
大白天地,吊死鬼儿冲你笑,就问你怕不怕?
青面侍卫很快又出来了,态度仍旧和善,笑容也依然瘆人:“进来吧。”
杜妈妈腿肚子转着筋,哆哆嗦嗦进了屋,也没敢往上瞧,低头行了礼。
“王妃怎么说的?”东平郡王语声淡然。
杜妈妈忙回:“回王爷的话,王妃没说什么,葛福荣家的告诉奴婢说,王妃最近有点儿头疼,叫把晨昏定省都免了。过后奴婢将要走的时候,四姑娘又来问安,陪着王妃说了半天儿的话,奴婢走的时候她们还说笑呢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东平郡王点了点头,神情松泛了些。
朱氏失魂落魄被人扶下去的情形,他自然看在眼中,因怕她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,便命杜妈妈跟去瞧瞧。
如今看来,朱氏这是明白过来了,自个儿便免了晨昏定省,也算是变相地表了态。
东平郡王放下心,想了想,又吩咐道:“你这便下去说一声,这几天我都在宁萱堂歇着,若有事,便去那里寻我。”
杜妈妈领命去了,一旁的徐玠便勾了勾唇。
肉偿啊这是。
还别说,梅姨娘话本子里写的还真对,这一夫一妻多妾制,确实令男子坐享齐人之福,可反过来说,这些男人也不易,时不时地要拿个肉身当奖品,鼓励那些表现优异的妻妾。
上下打量了东平郡王一番,徐玠单掌支着下巴,歪了歪脑袋。
看起来,这具肉身量是挺足的了,质么……
应该也还行吧。
毕竟,府里今年才添了个小六徐琮,现在还没满半岁呢。
“罢了,这些闲事儿少说罢,咱还是继续说方才的事儿。”东平郡王搓着手,大脑袋作贼似地往四下伸了伸,低声问:“你真算出来了大齐要遭天灾?且这天灾还要连着来上二十年?”
“都说几回了,还问。”徐玠翻了个白眼儿,在椅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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